小温,你是不是得痔疮了?
告别白蓝后,她就回到水族馆继续辅助工作。而陈桐教授刚刚发来邮件,说她提交的绘图任务和生态报告已经通过审核——春信市的项目,正式结束了。 两天后,她就要离开,返回国家地理总部汇报,并准备被派去新的城市或国家进行下一轮生态调研。 她早该习惯的。 从念书开始她就在不停地走,从东南沿海到西南林地,从繁华城市到边境荒滩。她一向擅长转换、告别、重新开始。 可这一回,不知怎么的,就像硬生生从胸口揪出一根线,连着什么——在拉断。 她从未如此抗拒“下一个目的地”。 因为这次,她要离开一个人。 她不知道怎么对温惊澜开口,也没想到怎么说再见。 他是春信市的夜风、街灯、绿皮公交,和这个城市一切最沉稳、最温暖的部分。他在每个她疲惫收工的深夜,像一条有规律的河流一样载着她绕行城市。她坐在车尾打盹儿、画画、接电话、对他说“我今天累死了”的时候,他从不插话,只是握稳方向盘,轻轻从后视镜望她一眼。 可她现在要离开了,但她却不知道,离开后,要坐哪一班公交,在哪个城市,等哪个人来载她回家。 她把手上的资料收拢,又翻出背包想看看还有没有没完成的任务。 手机屏幕在昏黄的灯下亮起。未接来电7条,短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