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来结婚
贪婪。 他又来了。 尽管母亲咒骂他、撕打他,可那些愤怒就像打在棉花上的拳头——他连皮都没破一块。这个发现让他眼睛发亮,那是猎手盯上瘸腿猎物的眼神。他意识到这个家里没有能真正保护我的人。 当他推门进来的瞬间,我的身体先于意识尖叫起来。我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般弹跳起来,后背狠狠撞在墙上。 “你妈让我送饭。”他晃了晃手里的碗,油花在菜汤上荡出恶心的波纹。 碗摔在地上的声音像发令枪。我撞开他冲出去时,听见布料撕裂的声响——他的指甲刮破了我的衣领。土路烫得脚心生疼,我却跑得比被狗追的野兔还快。风灌进喉咙带着铁锈味,眼泪在脸上冲出泥沟,可我顾不上了,只想跑到世界尽头去。 然后我看见了宋影影。 三年时光把她淬炼得我几乎认不出来。她站在夕阳里,黑发像缎子一样披在白色连衣裙上。听说她考上了省城的大学,而我连县城高中的门槛都没迈进去过。 当我们的目光相撞时,我突然看清了自己的模样:蓬头垢面,衣不蔽体,活像只被拔了毛的麻雀。羞耻感像沸水般从头顶浇下来,我下意识往后缩,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。 “丁小月?”她声音轻得像片羽毛,却让我浑身发抖。 那一刻我终于嚎啕大哭。尘土飞扬的路上,站着衣衫褴褛的我和洁白如月的她,就像我们的人生被命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