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务正业
在戴着青面獠牙罗刹面具的大人踹开门之前,陈玉的世界就只有一个屋子那么大,屋子里有床,有桌子椅子,有不新鲜的水果和廉价的茶点。床上铺的是污言秽语和哭喊呻吟,桌椅上坐的是恩客贵人和跪着的自己,水果茶点只会以从下至上的方式进入体内。 这方用来接客的小小空间就是他的全部,如他本人一般,处处是错处,无用又不堪。 坐在学堂内,陈玉有些愣神。午间的阳光从窗沿透过洒在身上,暖洋洋的,舒适到让人餍足。 并非每一个来到安抚司的精怪都要进入学堂,但若要留在安抚司任职,就必要在学堂习课,直到能力达到,得了允肯,才得以留在司内。 在司内学习并非易事,安抚司不设有专门用来授课的师傅,而是直接安排司内不同堂不同院的院役甚至堂主来授业,不说能进入安抚司各堂的都是精锐骨干,面对这群未来的属下要求自然严格,就是各堂的不同研习方向都足以令人应接不暇。 陈玉将被风吹起的纸页抚平,上面已经落了不少字,他抿了抿唇,有些懊恼自己偷懒懈怠,明明时间已经不多,明日就要完成这份拟作的文书,现下却贪恋暖意。陈玉皱眉凝神,试图重新先前所写来启示自己的思路,却不知为何,看着这份写的还算有模有样的一半文书,却突兀地想起他最初写的那份,也是第一次送到大人面前的那份文书。 明日大人会来,来学堂亲自授业解惑,是每月一次的惯例。 陈玉还记得第一次面见大人,彼时从大人屋内出来的时候,寸金大人已经在门廊里等他,还给他搬了圆凳让他在门口坐。司长大人的院子很静,